第四章 瓦瑞拉冥界之花拍卖会
当晚六点，拍卖会场的大门准时打开。各方受邀者在侍者们的接引下进入会场。他们穿着华丽又昂贵的礼服，看模样不像是参加拍卖会，倒像是来参加一场盛大的化妆舞宴。
吉欧也换上了适合这种场合的教会正装。那是一件带着金边的棕色长袍，胸前和肩膀处都绣着纯白的十字，配上吉欧与生俱来的神圣气质，给人一种温暖祥和的感觉。
夕璃子走在吉欧的身后。她仍然穿着那件鲜红色的晚礼服，戴着挂满宝石的黑色长手套，那百合花般的美貌即使放在众多贵族少女中也十分显眼。只不过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敢靠近就废了你”的杀气，让人不自觉地敬而远之……
“那个……你的表情能不能放轻松点？”周围异样的视线让吉欧嘴角抽搐，他感觉自己身后跟着的不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是一个满脸凶相的黑衣保镖，“你已经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那不是更好吗？”夕璃子不以为然地说:“正好少了很多麻烦。”
吉欧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场合了，但夕璃子还没有经验。而且以她那刻板认真、宁折不弯的个性，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她分配到这个任务中来。
“好，听我的，表情放松，露出微笑。”吉欧不得不让她现学现卖，“走路的动作要轻一点，优雅一些。”
夕璃子表情僵硬地笑了笑，但是总感觉比哭还难看。
“算了，就这么样吧。”吉欧抚额，苦笑道:“我们夕璃子光靠颜值就足够了……”
“如果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不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我会很高兴的。”夕璃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会场马上就要到了，先不和你计较。”
“教会的二位，请走这边的贵宾通道。”拍卖会正门前，黑衣的侍者正等候着他们，看样子古澜度早有安排。吉欧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引路。
在侍者的带领下，吉欧和夕璃子来到了拍卖场的二楼房间。这里的装饰和之前的客房一样豪华，都摆放着精美的真皮沙发、红色地毯。从台边向下望去，可以十分清晰地看见拍卖席和整个会场。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贵宾席吧？”吉欧满意地点点头，“有劳你的老板了。”
“圣子殿下满意就好。”侍者恭恭敬敬地回礼，“您的号码是七号，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喊我。我就等在门外。”
“七号……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吉欧笑笑，“你辛苦了，暂时退下吧。”
等到侍者离开房间，吉欧坐到沙发上，棕色的眼眸望向渐渐坐满宾客的会场。
“果然……来了很多魔法师啊。”感受到下方隐隐的魔力波动，吉欧双眼微眯。在源能革命前，只有拥有魔法血脉——也就是只有贵族才有可能学会魔法。虽然源能革命已经进行了三十年，但贵族魔法师仍然占压倒性的数量。也就是说，一位魔法师的背后就是一家势力超然的贵族，甚至一些国家的公主或者皇子也可能到场。
不过……还是没有发现圣法师或者那个奇怪气息的痕迹……是隐藏起来了吗？夕璃子扶着沙发的靠背，微微蹙起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各位贵宾，欢迎来到瓦瑞拉冥界之花拍卖会现场。”面色阴翳的男子走上了拍卖席，正是峯澜商会的会长，古澜度，“这次拍卖会由我亲自主持。大家都是熟人，拍卖的规矩都懂，我也不愿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就不多说废话了。那么……我宣布——瓦瑞拉冥界之花拍卖会正式开始，祝愿所有人都能拍到心仪的宝物！”
“第一件拍卖品，上台。”
美貌的侍女推着一个手推车走到台上，盖着红布的第一件拍卖品就在这手推车上。
“魔法材料，蜘蛛女皇的前螯。”古澜度掀开了红布，一截漆黑的枯爪呈现在众人面前，“这可是极其稀有的宝物，其中蕴含的魔力十分丰富，光论魔力储量相当于上百吨的源能石。许多高阶魔法的施放都需要它的辅助，就算是圣法师、大炼金术士也经常用它进行各种各样的魔法实验。除此之外，它上面还残存着少量‘血皇晶毒’，是毒术士梦寐以求的至宝。如果您是高阶的大魔法师或者毒术士，一定不要错过它。”
“那么，蜘蛛女皇的前螯开始拍卖，起拍价，100万神圣币！”
见到这个珍贵的魔法材料，会场中有人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大多是高阶的魔法师或者各个财团的资本家。这种等级的魔法材料不仅能用于魔法研究，其商业价值也无可估量。精通资金运作的商人自然懂得如何运用它。
很快，蜘蛛女皇的前螯便以六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成交价算是中规中矩，既没有亏本又没有被抬到虚高。
“这就是拍卖会吗？”夕璃子望着下方渐渐火热的会场，轻声说:“还是很有趣的嘛。”
“拍卖其实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吉欧淡淡地望向拍卖席，第二件拍卖品已经被摆了上来，“里面蕴含着很多学问，我也只是粗懂皮毛而已。”
下面拍卖的是炼金古董——天水琉璃瓶。这个价值连城的瓷器经历过十年的战乱，碾转了很多收藏家之手，最后终于来到了瓦瑞拉拍卖会。现在在场的许多收藏家都是专程为了这个古董而来的。
“十号贵宾，五百七十万！”
“二十五号贵宾，六百万！”
……
“六百五十万。”吉欧突然举起了标号为“七”的手牌。
“七号贵宾，六百五十万！”见到吉欧突然叫价，古澜度嘴角微挑，向会场内喊道:“七号，圣子殿下出价六百五十万！有没有哪位贵宾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七百万！”第五十号客人举牌。他向着吉欧的方向遥遥地抱拳，似乎在说:拍卖场上价高者得，圣子殿下对不住了。
吉欧对着那个人笑笑，坐回了沙发，也没有再开口竞价。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看上这个破瓶子了？”夕璃子皱着眉头问他。这个古董虽然珍贵，但在魔法师眼里没什么大用。对于吉欧来说价值也许还不如上一个拍卖的魔法材料。她不相信吉欧没有这点眼光。
“吓唬一下他们。”吉欧耸了耸肩，“适当的时候出一出价，放一些烟幕弹。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目标只有冥界之花。”
“随你吧，别玩大了。”夕璃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万一那些人看在你圣子的身份上放弃竞价，你就等着原地爆炸吧。”
“别、别奶我，我好怕。”吉欧嘴角微微抽搐，“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真的爆炸了你可别在老师面前乱说啊，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嗯，我会说你未经允许私用资金，看老师会不会原谅你。”夕璃子白了他一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一定是老师派来给我强行增加任务难度的！”吉欧仰天长叹，“一定是的对吧！我要是在这里殉职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变成鬼我就怕你了？”夕璃子没好气地说，“我管你怎么折腾，把任务完成了就好。”
……
两个小时后，拍卖会终于进入了尾声，压轴拍卖品七曜星之权杖拍出了八千万神圣币的高价。而吉欧也象征性地参与了几次竞拍，还好没有爆炸。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这次的神秘商品——冥界之花。”古澜度负手站在台上，对着会场中的所有人说道:“我想很多客人都猜测过它的真实面目，但是我敢打赌，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正确的答案。”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把东西带上来。”
几名侍女推着一个车子走上拍卖台。看到被推上来的那个东西，客人们微微一愣，随及会场各处都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那是……笼子？”夕璃子微微惊讶。那所谓的“冥界之花”有一人多高，虽然盖着大红布，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鸟笼一般的形状——
无视嘈杂的会场，古澜度随手掀开了罩在“冥界之花”上的红布——
如同一颗炸弹在会场中引爆，全场所有人都爆发出震天的惊呼声。
“我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要派我们亲自来了……”看到冥界之花的真面目，吉欧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东西……确实有让我们亲自来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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